李澹岩人像。
清朝道光年间出生于合肥的李澹岩,一生不爱仕冠爱儒冠,拒绝了李鸿章、张树声等人的入仕邀请,甘愿教书、著文,修身立德影响世人,现存有《李澹岩先生诗文遗集》等。
书香子弟,勤奋好学
道光三年(1823年)四月初六,李澹岩出生于合肥北郊一个书香世家。据史料记载,他的高祖是邑庠生(即秀才),曾祖、祖父、父亲皆是太学生。清朝太学即朝廷办的国子监,是国家最高学府,能入太学就读的都不容易。
家庭环境熏陶是成才的重要因素。加上李澹岩自幼聪颖好学,在浓厚的读书氛围中耳濡目染成长起来。李澹岩少年时的塾师是自己伯父,严师出高徒,伯父对其严格督促,每天黎明即起,从卧室走进堂屋,连续咳嗽数声。李澹岩闻声即起,立即洗漱完毕,自觉进入书房早课,长期养成习惯,这一点在李澹岩自叙中也有体现,“余好静,虽端坐累旬月不知倦,而读书稽古不可须臾离。幼常终夜不寐,晨夕吟诵。”
这样,李澹岩十二三岁时已遍诵诸经史,作文下笔无滞碍。他孜孜不倦地勤奋读书,执着地追求知识和进步,从前人的知识中不断总结经验,汲取教训,古为今用,终成为学识渊博的一代名儒。
不入仕途,不慕虚名
少年时的李澹岩,与后来成为淮军主要将领的张树声曾为同门,他们都是庐州城学儒陈亦昭的弟子。久而久之,李澹岩和张树声习性相投,经常在一起交流学习心得,关系甚是融洽。张树声飞黄腾达后不忘故知,仍然十分礼遇李澹岩,多次劝其入仕途,并亲命其子张华奎(光绪十五年进士),带着部分书籍和礼品上门恭敬地聘请他出仕。但李澹岩淡泊名利,无意仕途,委婉地谢绝。
不仅如此,李澹岩还拒绝了“李合肥”李鸿章的入仕邀请。据李澹岩学生龚庆霖在《业师李澹岩先生行状》中记载,“应岁科试与李文忠(鸿章)并辔文场,交推互服。”李澹岩与李鸿章同一年出生,而且都是庐州城里读书人中佼佼者,相互了解各自的品行。李鸿章到了京城后,曾多次诚邀李澹岩出仕,但他均敬谢不敏。
而李澹岩拒绝地方官员的邀请更多。山东荣成人孙佩兰在合肥做知县,闻李澹岩是庐州城内的名儒,甘守清贫。为表示尊重,不畏路途遥远步行数十里,亲自登门造访,与其谈古论今,促膝交流。称赞“先生文采不艳,而躬行实践不愧昔贤。”另据史料记载,光绪十二(1886年)年任安徽巡抚的陈六舟,知道李澹岩不愿涉足官场,非常敬重他。为表彰其德行高尚,才华卓著,馈赠李澹岩部分高档绸缎,李澹岩均力辞不受,淡薄荣利,庐州城内相传为美。陈六舟被朝廷召回京城,将私人所藏《史记》等一批书籍寄给郡守,嘱托郡守转赠李澹岩并表达崇高致意。
朝廷命官反复敦请其入仕,甚至甘愿登门拜访,足见李澹岩不是一介平凡书生,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晚清朝廷的无能,政治腐败,社会动荡不安,促使他远离政坛。这一点在李澹岩的文字中就有体现。他的《示勤儿篇》开篇即说,“人非诗书无所仿。非圣贤无所仰。尔但终日昏昏,一心惘惘。不思学业之加深,德心之克广,将于守兔,终于拾橡。”强调个人成长和发展的重要性。做人要向那些品德高尚、行为典范者学习;不仅要关注个人的道德修养和自我实现,还要关注个人对社会的影响和贡献,以及通过教育、榜样等方式,使更多的人从中受益,共同提升社会的道德水准。不能只顾眼前利益而缺乏远见,要有远大的抱负。整篇文字是告诫儿子,也是自己心迹的真情表露。很多箴言至今仍有教育意义。
李澹岩还十分推崇孝道。据史料记载,他的父亲李彤英病重卧床,他衣不解带昼夜服侍,亲尝粪便判断病情。父亲病逝,丁忧三载,不食荤腥。同治元年(1862年),战乱平息,朝廷要求各州府举荐地方上的孝子、廉洁清正的人士即“孝廉方正”给予表彰。庐州府太守推荐李澹岩。但李澹岩坚辞不接受,自认为名不符实,不可滥竽充数,终不肯赴京参加遴选。
光绪十四年(1888年)安徽督学钱桂森“以先生经明行修闻于朝。”请示朝廷赏“光禄寺署正衔”,李澹岩闻讯“虽朝廷褒奖,而不敢引为荣幸。”既感动又诚惶诚恐,深恐为名所累。真乃谦谦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