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难之役”要图
明成祖朱棣
影视作品中的“靖难之役”（资料图片）
在明朝的诸多皇帝当中，明成祖朱棣可以说是其中有作为的一位，他对中国历史的发展作出了多方面的贡献，比如著名的京杭大运河，就是在他当朝时进行了疏浚，使得南北往来畅通无阻。而许多人不知道的是，明成祖赢得皇位的关键性一战是在我省境内进行的。
“靖难之役”发生
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年逾七旬的明太祖朱元璋驾崩了，他把一些政治难题留给了皇太孙朱允炆。这位皇太孙似乎有点生不逢时，这些本来应该由他父亲皇太子朱標解决的，但他在六年前就过早地离开人世。因此，年仅21岁的朱允炆隔代继承了皇位，改年号为建文，史称建文帝。
建文帝自幼生长在深宫之中，接受传统的儒学教育，秉性仁柔。面对身边一群虎视鹰瞵的叔王，他如芒刺在背，不寒而栗。特别是封藩北平（今北京市）的四叔、燕王朱棣年龄最长，且长期统兵作战，尤为建文君臣所惧。于是他采用大臣提出的“剪燕手足”之策，先废除燕王同母弟周王等五位藩王，同时在北平周围部署兵力监视燕王。他的这些行动自然引起了朱棣的关注。
建文元年（1399年）六月，建文帝密敕逮捕燕王朱棣，燕王则抢先调遣护卫军攻夺北平各个城门，控制了藩地。图谋皇位已久的燕王捕捉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随即援引《皇明祖训》的规定，以“清君侧”，诛除朝中“奸臣”齐泰、黄子澄等人为名起兵叛乱。叛军不用建文年号，仍称是年为洪武三十二年。因为燕王自称“靖难”即为平定朝廷祸难而起兵，史称此事为“靖难之役”。
靖难之役初起，朝廷与叛军各有胜负。战争持续了三年，叛军所占之地旋得旋失，进展不大。1401年底，燕王大举南下，攻城略地，于1402年3月绕过徐州重镇，直下宿州，在淮北大地上与朝廷军队摆开了战场。
灵璧之战成为转折点
据史料记载，燕王所率领的叛军与朝廷军队，在今江苏睢宁与安徽灵璧一带进行了几次交战，叛军遇到朝廷劲旅何福、平安等军队。朝廷方面深知这场战争的重要性，派重臣徐辉祖率领援军并押解粮草赶来，以增强何福、平安等军队的实力。
1402年4月22日，两军会战于今灵璧西南约8公里处。自中午鏖战到傍晚，胜负大致相当。此时对燕王来说，形势相当严峻。一是近期战事接连失利，军心不稳的苗头已经出现；二是4月底的淮北大地已进入夏季，阴雨连绵，天气湿热，军中疾病流行；三是麦收尚未开始，难以及时保证粮草供应；四是后方大本营北平还受到朝廷在辽东军队的威胁。这一切都让燕王忧心忡忡。于是他一面安慰将士，激励他们必胜的信心，一面做好继续整军前进的准备。据史料记载，当时对于朱氏叔侄争夺皇位的这场战争，包括士大夫在内的绝大多数臣民都在观望。
因此说，朝廷军队本来是处于有利地位的，但未能抓住时机大举反攻。有些大臣错误地认为叛军将要北撤危机已经过去；京师也不可没有良将守备，建议将徐辉祖调回。徐辉祖是明朝开国功臣徐达的长子，也是燕王的内兄。尽管他坚定地站在朝廷方面，建文帝仍因他与燕王的姻亲关系而不十分放心，于是把他调回京师。但就朝廷方面而言，像徐辉祖这样知军善战的几乎找不出第二人。
徐辉祖一撤，何福一军陷于孤立。因粮饷不继，何福下令军队移往灵璧就食。朝廷得知何福军队的困境后，连忙派军押运大批粮食北援。4月底，燕王派一万多名壮士阻击运粮军，自己亲自率军迎击朝廷军队。另外，燕王命令骁勇善战的次子朱高煦率领一队人马埋伏在运粮军必经之路附近的密林间，叮嘱他在两军激战到疲劳时分再出击。燕王以骑兵为两翼，径直向北上的朝廷军队扑来。他没有想到，平安对这种突然袭击早有准备。还没等叛军发起攻击，平安就率军冲来，矢如雨下，当即杀死叛军数千人。
燕王毕竟老于征战见多识广，立即指挥步兵纵向攻击，将朝廷军队切断为二，平安所率部队顿时乱了阵脚。这时幸好何福从灵璧率军与平安合兵一处，夹击叛军。叛军抵挡不住，只得退却，被杀数千人。朱高煦在林间窥伺到朝廷军队长时间作战已经疲惫，立即率兵从密林间疯狂杀出，燕王也回师掩击，这才算挽回了败局。在这场战斗中，朝廷军队被杀万余人，丧失战马3000多匹，粮饷尽被叛军夺去。何福与平安收拾余部逃入灵璧城内固守。
据史料记载，刚开始时，何福凭借灵璧城池的深沟高垒与叛军对峙，打算将大批粮饷运到城中作持久对抗。但由于朝廷增援的粮饷被叛军夺走，对原本就严重缺粮的城中军民来说可谓雪上加霜。面对严酷的军情，何福不得不下令第二天拂晓时分，将士们以炮声为号，全力突围出城找粮食。
第二天，燕王率叛军围攻灵璧，命令朱高煦带着数千士兵在前面冲杀。叛军连放三声炮，意在威慑朝廷军队。但朝廷军队听到炮声后，误认为是自己军队的突围信号，便打开城门往外涌出。城门比较狭窄，突围的士兵挤成一团；城中纷纷扰扰失去了有效的统一指挥。城上的朝廷军队因看到从城门口难以外出，便纷纷将石块等物投下，很快就把城壕填平。他们想从这里突围，没想到反而为叛军攻城创造了条件。叛军四面围击，朝廷军队突围难以奏效，很快便溃不成军，灵璧陷落了。何福在战乱中单骑落荒而逃，平安等将领以及一批督战的朝廷官员近200人都成了叛军的俘虏……最终，叛军不仅击败了朝廷这一支劲旅，而且夺得战马两万多匹，有力地补充了自身的需要。很明显，灵璧之战是叛军这次南下的最大胜利，成为燕王“靖难之役”中扭转战局的关键。
朱棣的历史功绩
灵璧之战后，朝廷精锐之师丧失殆尽，很难再对叛军实施有力的反击。燕王朱棣乘胜前进，势如破竹，很快渡过淮河，横扫江淮大地，攻破长江天险，直扑京师。1402年6月30日，在朝中投降派的配合下，燕王率领叛军攻入京城。入城之际，宫中突然起火，霎时烈焰腾空，建文帝从此失踪了。有的说是在宫中自焚而死，有的说潜逃出家为僧，成为数百年来疑莫能明的一桩历史悬案。朱棣入城后，大索“奸党”。在血雨腥风中，他如愿以偿地登上皇位，定年号为永乐。
“靖难之役”可以说是中国古代大一统皇朝中绝无仅有的一次藩王以叛乱成功夺取皇位，虽然双方胜负原因，史学界各有评说，但大家都认为，灵璧之战是朱棣夺取皇位的关键性战役。而且明成祖登基后，成为中国历史上不多的很有作为的皇帝，对中国历史的发展作出了多方面的贡献，疏浚大运河便是其中显著的一例。
据史料记载，元朝时期，朝廷将京杭大运河大体上南北取直，但未实现全线通航，南粮北运，以海运居多。1391年，黄河决口南灌，大运河几乎全线停航。由于国防等方面的需要，永乐十九年（1421年）元旦，明成祖朱棣正式迁都北京。为解决北京的粮食供应问题，明成祖高瞻远瞩，早在永乐九年（1411年）便下令疏浚京杭大运河的山东等地的河段，历时四年完工。京杭大运河全线通航后，南北漕运远比海运安全有保障。明清两代，统治局面的稳定，在很大程度上是仰仗京杭大运河漕运来维持的，而这个首功应该记在明成祖的身上。
□贾彬彬 筱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