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江战役总前委旧址纪念馆中的雕塑
陈毅在卧室墙上留下的壁诗
瑶岗渡江战役总前委旧址纪念馆内景
四月的合肥风轻云淡,繁花如梦。
位于肥东瑶岗的渡江战役总前委旧址纪念馆,正静静地接受着清风和阳光的洗礼。75年前的4月初至月底的二十多天里,由邓小平、刘伯承、陈毅、粟裕、谭震林等五人组成的渡江战役总前委,在这里领导部署和指挥了波澜壮阔的渡江战役。从此渡江“烈火”在这片热土上熊熊燃烧,激励着千千万万合肥人民砥砺奋进。瑶岗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也载入了中国革命历史画卷。
一座村庄,吹响集结号角
巢湖北岸的肥东撮镇瑶岗村,本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小村庄,但在75年前的4月,这里却是风云际会之地,一道道渡江战役的指令从这里发出。为什么小小的瑶岗会成为驱动渡江战役巨轮的“中枢”?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
“同学们,1949年4月初,邓小平等率渡江战役总前委机关,肩负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的历史重任,进驻到了我们瑶岗村……”此时,渡江战役总前委旧址纪念馆馆长马啸正面对前来参观的小学生们,绘声绘色地讲解着。每逢清明前后,都是渡江战役总前委旧址纪念馆最忙碌的日子,特别今年是渡江战役胜利75周年,前来缅怀革命先烈的市民更是络绎不绝,馆内人头攒动,马啸便主动担任起讲解员来。
“早上纪念馆还未开放,便有市民早早地等候在门前,这让我们更要用心用情讲好红色故事,传递渡江精神。”谈起渡江战役总前委为何会选在瑶岗,马啸带着我们翻阅当时的史料,把我们的思绪拉回到了那个峥嵘岁月。
据《中国共产党简史》记载,三大战役后,国民党政权在长江以北的力量全线崩溃。为了中国革命的彻底胜利,粉碎美国和国民党“划江而治”的阴谋,党中央适时提出“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的口号,并决定成立渡江战役总前委。经中央批准,渡江战役总前委由邓小平、刘伯承、陈毅、粟裕、谭震林五人组成,邓小平为总前委书记。经过慎重考虑和反复比较,将总前委设在合肥肥东的瑶岗村。
“渡江战役总前委选址在瑶岗,其主要原因有三:一是群众基础好,当地老百姓支援前线战斗的热情高;二是地势地形好,易于作战,便于防空,利于隐蔽;三是交通便利,村庄南有合裕路、北有合浦路,两条公路将村庄夹在中间,同时距合肥又近,非常利于指挥。”马啸介绍道。
一盏马灯,见证新的时代
在《邓小平传(1904—1974)》中提到,中共七届二中全会于1949年3月5日至13日召开,这是在中国革命取得全国胜利的前夜,中国共产党召开的一次十分重要的会议。
会议期间,毛泽东经常找邓小平、陈毅、谭震林等商量渡江作战的问题。毛泽东对邓小平说:“渡江作战就交给你指挥了。”大战在即,邓小平深感“交给你指挥了”的信任和责任,更深知肩头担子的分量。正如邓小平之女毛毛所著的《我的父亲邓小平》一书中所说,“父亲(邓小平)和陈毅乘坐着一节‘闷罐车厢’,沿铁路从蚌埠到达合肥,并立即驱车前往瑶岗村的总前委指挥部……”
渡江战役总前委旧址邓小平卧室的办公桌上,有一盏马灯。它高不过盈尺,灯罩的玻璃上留有烟熏的痕迹,灯芯上还残留着燃烧后的余烬。就是这盏马灯,在指挥渡江战役近一个月的不眠之夜里,始终伴随着邓小平,它是邓小平夜以继日辛勤操劳的见证。在这盏灯下,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和渡江前线的电报不停地传来,总前委、华东局的许多文件,一个接一个地传出;也就是在这盏灯下,邓小平修改、签发了重要文件,由他起草的《京沪杭战役实施纲要》也得到了中央军委复电同意。这个《纲要》有多重要呢?从相关史料中我们了解到,随后进行的渡江战役基本是按照《纲要》规划脉络的,形势变化和应对预案也没有超出预想范围。一代伟人在此运筹帷幄,马灯长明夜夜,也照亮了胜利之路。
那段时间里,在瑶岗这间不足50平方米的渡江战役总前委会议室里,每天都满是高度紧张的工作气氛和工作人员来去匆匆的身影。在为渡江战役做出了一系列准备后,总前委最终确定渡江战役作战时间为4月20日。
据史料记载,1949年4月20日20时,中国人民解放军启航南渡,拉开了渡江战役的序幕。4月21日,大江南北的电波声中,传来毛泽东、朱德发布的《向全国进军的命令》,万帆竞渡,炮火纷飞,百万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一举突破国民党构筑的长江天堑。4月23日,解放军跨过长江天堑,浩荡入城,解放南京。随着鲜艳的军旗在伪总统府迎着朝阳冉冉升起,宣告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一首壁诗,铸就不朽丰碑
“旌旗南指大江边,不仅洪流涌上天。直下金陵澄六合,万方争颂换人间”。这是写在渡江战役总前委旧址陈毅卧室墙壁上的一首诗。
走近渡江战役总前委旧址,我们看到青砖小瓦,马头高墙,飞檐翘角……一座古色古香的清代建筑。今天的渡江战役总前委旧址纪念馆分为总前委旧址、中共中央华东局旧址、总前委参谋处旧址、机要处旧址、秘书处旧址、后勤处旧址、警卫营旧址等多个部分,馆藏实物、图片(表)700余件。“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纪念馆墙壁上的这行朴素的美术字,时刻提醒着我们,不要忘记当年的峥嵘岁月。
步入纪念馆大厅,正面屏风上悬挂着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画像。东西山墙上,分别镶嵌着《渡江战役敌我态势图》和《渡江战役进军路线图》。宅内正东间是陈毅司令员的卧室,而那首著名的壁诗就书写在卧室的墙壁上。
当人民解放军突破敌人的长江防线,占领南京的捷报传来,还在瑶岗的陈毅司令员心潮澎湃,诗兴大发,随即在卧室的墙壁上挥毫题诗。这首壁诗气势磅礴,革命将领的豪迈气质荡然而生。75年弹指一挥间,这首诗不仅永久镌刻在总前委旧址的墙壁上,更永远铭刻在中华儿女火红的记忆中。
随着解放大军节节胜利的步伐,渡江战役总前委开始移师南进。4月27日,当第一缕晨光洒向瑶岗时,兴奋多日的乡亲们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邓小平率领总前委机关的同志们已经悄然离开这座小村庄,向南京进发……
瑶岗,这座曾经默默无闻的小村庄,因是渡江战役组织实施之地,“百万雄师”的指挥中枢,从此在党史军史上留下了一座不朽的丰碑。1996年11月,渡江战役总前委旧址被国务院公布为第四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现在,这里是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国家国防教育示范基地、全国青少年教育基地、全国红色旅游经典景区、国家4A级旅游景区。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回顾过去,渡江战役期间总前委运筹瑶岗,书写了合肥红色历史光辉的一页。(周军 程堂义 王晓峰)